Word by Word 字典編纂者的告解

“We think of English as a fortress to be defended, but a better analogy is to think of English as a child. We love and nurture it into being, and once a gains gross motor skills, it starts going exactly where we don’t want it to go: it heads right for the goddamned electrical sockets.”

(我們總是把英文語言想像成一個要捍衛的堡壘,但我認為更貼切的比喻是把這個語言想像成一個小孩。我們疼愛並且哺育他,就在他有基本的行動能力時,他就邁向我們最不想他前往的地方:直衝著牆壁上的插座去探索了)

罵人的髒話該列入字典嗎?
最難定義的字不是長的單字而是___!
字典該捍衛語詞的定義甚至道德標準嗎?

假期間讀了一本關於一個冷門行業的有趣書籍。字典編纂者到底都在做些什麼?想到英文這個語言,可能想到的是學生時期無趣的單字,文法,發音,考試等等。但撇除升學造成學習的無趣,一窺字典編纂者的生活很有新鮮感。不過,這本如果要翻譯真的會滿挑戰的 😂

作者形容英文這個語言,基本上是眾多種語言,因著時代的背景 (英國興起時代促成其語言的正統化,以及之後工業革命產生中產階級希望能說話高級才應運而生的規範,等等),跟拉丁文還有法文借用各種單字還有文法,逐漸自成一格。語言本來就是會一直跟著時代而變化,英語因著先天的不受控更是如此!我讀著時不禁想起多年前跟法國同事聊天,先被他碎唸吃法國菜怎麼可以喝可樂,然後又聽他抱怨英文超難學,發音和文法的規則和例外一樣多 (我也無法反駁啊!)

作者提到像是 “bitch” 這個詞,編輯室就有諸多的討論。它有時一個辱罵的用詞,有時又是形容事情很棘手 (”this task is such a bitch”), 或甚至作者說她朋友用來稱讚她的 (“you are such a touch bitch!”)。字典編纂者總要想辦法把盡量面面俱到,然後不斷提醒自己要保持中立。

字典編纂者要常常面對客服和客訴的壓力,隨著網路普及更是如此。例如同性婚姻議題熱門時,關於 “Marriage” 的定義,正反兩方都有理由讓一堆人連署來抗議 (作者還收過抗議信詛咒她和“她的同性伴侶”,她只好無奈的看著丈夫苦笑)。當公司開放讓讀者可以問“任何與英文語言相關問題”時,他們收到各式奇怪的問題 (包括 “How long does live last?” [請問愛可以維持多久]) 。當然會從事這行,對文字就是有一種深刻的喜愛,當深入研究時會發現很多有趣的軼事,包括“OMG” 早在邱吉爾的信件中就出現,或是各種方言對於語言的影響,還有原來我們以為神聖不可侵犯的文法也只是過去某幾個人的堅持或是偏好所決定的!

也因著網路,迫使字典行業也必須轉型。書本的最後場景是韋伯字典正在裁員的時候作者的心情(沒有影響到她,但她也早就斜槓在經營自己的部落格還有寫書)。她說到語言和用詞如此的反應著現實世界,也能讓人很有情感反應,理當好好地用字遣詞。她形容字典編纂工作不是科學也不是藝術,不是絕對但也不是讓你創作。比較像是巧匠的工藝,需要經驗的積累。她樂見因著網路更多人參與討論字詞的定義,卻也惋惜那些多年累積的工匠逐漸減少了。

關於語言的書籍還有這些:
Words on the move (1) “官方語言,方言,火星文”

Words on the move (2) “官方語言,方言,火星文”

“小心,別踩到我北方的腳!”

只有三個母音和八個子音的語言

作者當年把 “F-Bomb” 列入韋伯字典時的報導
“The editor who dropped an F-bomb on Merriam-Webster”
https://www.inquirer.com/philly/columnists/daniel_rubin/20120823_Daniel_Rubin__The_editor_who_dropped_an_F-bomb_on_Merriam-Webster.html

韋伯字典線上版現在定期有些有趣的文章,例如這一篇講到從拳擊的世界產生出來的用詞
“6 Words from the Boxing Ring”
https://www.merriam-webster.com/words-at-play/6-words-of-fistic-origin/punching-bag

(回覆讀者“愛可以維持多久”的問題)

(作者在最後致謝的部分,寫得很有字典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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