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f Utopia 無聲天堂

TGIF 的週五夜來分享封面賞心悅目的書吧 !

有看過「美國超級名模生死鬥」ANTM cycle22 的人,應該知道這是誰,可以勇敢承認喔 😂 (書中也講了不少實境節目硬是要創造話題的手法)

言歸正傳,這一本書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好看。光是看封面會以為,故事是在說明一個天生耳聾的人,如何在演藝圈闖出一番天地。本書作者和故事主角 Nyle DiMarco ,在美國娛樂新聞當中因著LGBTQ 的話題引起許多的討論。但我覺得整本書最大的重點是他用滿腔的熱情跟大家介紹那個「聽不見」的世界裡,有著什麼樣特殊的文化,一般人不容易理解的經歷,以及手語 (ASL 美國手語)的美妙。讀這本書完全感覺不到是在描述一個身障者或者是弱勢族群的經歷。比較像是一個不同文化的人帶領著讀者進入他的世界當中,一個完全不同的視角來觀看和體驗這個世界。並且分享那個世界當中的語言是如何來詮釋這一切的。英文俗諺說” Don’t judge a book by its cover” 果然是很有道理的啊!

每一個章節的開始都會先寫出一段聾啞人士在美國歷史當中的故事。相信現在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的設計並不是對他們最友善的。但是聽到在幾十年甚至百年前他們所經歷的一些刻板印象,還是會讓人感到非常的驚訝。當中有一些著名的人士,包括電話的發明者貝爾博士,在聾啞的歷史當中竟然是一個比較負面的角色(他提倡用語言學習和技術來「矯正」聽障的孩子)。很長一段的歷史當中一般大眾不但是把聾啞當成是一種殘障,甚至是聾啞的孩子常常被當成是智能比一般的孩子要低,也進而影響他們長大之後的學習以及工作的發展。但隨著有些不帶偏見的人士的推動,還有很多具有勇氣並且相信自己的聾啞人士們爭取他們的權益,讓整體的環境是越來越朝向友善以及包容。光是AS L美國手語能夠成為聾啞學校的主要語言就經歷了一番革命 (很難想像在聾啞學校還是會鼓勵孩子們帶助聽器嘗試去聽,並且禁止他們在學校用手語像是禁止孩子們說方言一般)。從他的分享,我也才知道原來帶著助聽器對許多的聾啞人士來說是一種極大的困擾和不舒服 (不知道現代的科技是如何,但是作者小時候帶著助聽器,會讓他一直聽到很多尖銳的噪音,反而無法專心學習)

故事當中有一位英雄就是他的母親。Nyle 父母以及全家三兄弟都是聾啞人士,甚至他的祖父母和曾祖父母也是如此。老一輩的在過去的觀念當中常常必須忍辱負重或者是將就配合。但Nyle 的媽媽完全是一個革命者的精神。也或許是為母則強吧?母親會親自到學校當中用手語說故事給孩子們聽,會對他們的課業有嚴格的要求,甚至會刻意讓他們轉學一年到普通的學校,體會真實世界可能碰到的歧視和挫折。但不論是什麼狀況母親永遠都是他最大的支持和最強而有力的啦啦隊。這幾個實境節目當中,都可以看到母親對他的影響以及母子情深的力量。

在超級名模生死鬥的節目中與母親的合照

比較不幸的是他的父親因著酒精和藥物成癮,不但離開了家庭也讓人生過得非常不快樂。小時候他們三兄弟會承受父親陰晴不定的情緒。心情好的時候父親是最棒的玩伴,他對於表演和演藝事業的興趣似乎是從父親而來。但沮喪和憤怒時,父親就會對著孩子們拳頭相向。小時候的他非常不能理解,但是在成長過程當他體會聾啞人士如何經歷所謂主流世界後,他開始可以理解父親消沈的一部分原因。當你沒有辦法有足夠的語言來描述自己的感受,沒有辦法向周遭的人表達意見,周遭的人常常也對於你的語言表達「不耐」和「不想聽」,一個人的學習能力和自我形象自然就會大打折扣。這也是為什麼他希望透過他現在的影響力讓聾啞的孩子們可以以自己的身分為傲,推動美國手語的發展(原來手語也有口音和方言呢!),推動他們在學習和職場上的平等機會,甚至是用表演的方式說出他們的故事讓更多人可以探索這個無聲世界的美麗。

第二個實境節目是一個跳舞的節目,聽不到還是可以跳得很好!

故事的最後一張是他歷經兩個實境節目奪冠之後,在演藝事業仍然屢屢受挫。但他決定不要像父親一樣習得無助,而是山不轉路轉,自己去創造不同的可能性。在2020年的時候他成功地說服一些Netflix電視製作人創造了第一個聾啞版的真人實境節目。無獨偶有的,這一屆奧斯卡電影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影片 “CODA”,描述聾啞者的家庭故事,男主角本身也是聾啞人士。讀這本書真的覺得人有好多不同的可能性。我們的思考和溝通在貌似「限制」下也可以激發出不同的潛能。如果把手語就當成是另一種語言看待,那麼不同語言的人之間的溝通和彼此的尊重與欣賞,其實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幾年前,在網絡上流傳著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在聖誕表演中,自然地為聾啞的父母開始比手語的影片。當下驚喜的不只是她的父母,其他父母和觀看影片的人應該都會感覺可愛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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