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rything is Tuberculosis

「每年死於肺結核的人數,比死於愛滋病、瘧疾以及所有熱帶疾病的總和還要多。」

更令人震驚的是,醫治肺結核的方法早已存在。問題不在於科學的侷限,而在於醫療資源與病患所在地之間的落差。這是一個關乎歧視與不平等的結構性問題,不只是醫學問題。

大約十年前有ㄧ部感動人心的電影《生命中的美好缺憾》。原著小說講述一對患有絕症的年輕人之間的愛與陪伴,而這本小說的作者 John Green 在今年出版了他的第一本非小說作品——《Everything is Tuberculosis》。這次,他聚焦於一個真實存在的肺結核病童 Henry,生活在非洲的獅子山共和國。他的故事,不只是 Henry 一人的命運,而是數百萬名病患所面對的真實現實。

為了書寫這本書,John Green 投入超過一年的時間進行研究。他的太太甚至打趣地說:「現在所有事情都跟肺結核有關」,這句話也成了書名的靈感來源。肺結核,這個原本可以被有效預防與治療的疾病,如今卻仍奪走無數生命,正是作者希望世界重新關注的議題。

肺結核不是新問題,從考古學家在木乃伊身上發現病徵開始,人類就與它共處已久。在中國古代,它被稱為「肺癆」;醫學之父希波克拉底也曾記錄過這種「令人朽壞」的疾病。

在美國歷史中,許多西部拓荒者其實是被社會邊緣化的肺結核患者,連牛仔帽的發明人也是一位痊癒的病人。甚至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線——塞拉耶佛暗殺事件中,參與刺殺的青年激進份子們,也大多是肺結核患者。他們被捕後,多數人並未等到刑期結束,便因病去世。

20 世紀的許多名人也曾患病,例如披頭四成員之一,以及好萊塢影星費雯麗。而在近代歐洲,肺結核患者常被塑造成浪漫的藝術家形象——蒼白、瘦弱、靈魂敏感,徬彿疾病是一種創作的催化劑。

然而,肺結核從不浪漫。在工業革命之後,城市擁擠、貧困環境惡化,疾病開始從「有錢人才得的病」轉為「窮人的代名詞」。當殖民國家獨立後,舊有政權與貧乏的基礎建設無法提供有效的醫療,導致肺結核成為全球貧窮人口的沈重負擔。

John Green 在書中挑戰我們:為什麼一個早就有解方的疾病,世界卻仍默許它每年奪走上百萬條生命?

這讓我深刻反思,我們是否已習慣對疾病貼上「道德標籤」?古時人們視疾病為神的懲罰,近代則歸咎於「報應」、「生活方式」或「個人道德」。今天的我們,又是否無意間把疾病與貧窮、階級劃上等號?

新冠肺炎讓全世界共同經歷一場與疾病的戰爭,我們看見了合作與互助的可能。如果我們能為一種新型病毒迅速動員全球資源,那麼同樣的科技與醫療成果,是否也應該讓所有人都能受益?

“We can do and be so much for each other, but only when we see one another in our full humanity, not as statistics or problems, but as people who deserve to be alive in the world.”
「我們能為彼此做很多、成就很多,但唯有當我們看見彼此完整的人性時才有可能——不是把對方當作數據或問題,而是當作每一個都值得活在這世界上的人。」

📚延伸閱讀📚
📕「瘟疫與人」

從傳染病的角度來理解人類歷史

“我們或許還是可以把大部分人類的生命視為一場介於病菌的為寄生,以及大型天敵的巨寄生之間的危險平衡而所謂的大型天敵主要是其他的人類” –威廉•麥克尼爾

Plagues and People 瘟疫與人

📗「百年抗疫」

1918年流行感冒的一次爆發疫情,百年後的今天應該說日光下沒有新鮮的事,還是人們變得更聰明了呢?

“除了對病毒的了解,可以使用的治療方法,還有媒體這三個面向,1918年和2020年的世界,其實沒有什麼不同” — 作者序

Influenza 百年抗疫

📘”The Premonition”
中文版:「預兆:疫情失控記事」

新冠疫情開始發酵時,美國政府領導階層向大眾表達一切都在掌握中,病毒很快就會消失。當時就有這麼一群人,心中帶著不祥的預感。他們之前在不同地方積累了危機處理經驗,對傳染疾病的研究,以及對於DNA蛋白質最新的了解。但事後卻證明,國家似乎沒有辦法受益於有許多聰明熱心,並總是準備要迎戰這種看不見敵人的戰士。當時到底他們看到了什麼,讓他們如此警覺呢?當負責公共衛生的官長們,以消極的態度和官僚姿態來回應他們的時候,他們內心是什麼樣的感受呢?這就是這本書所要說的故事。

The Premonition 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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